第96章 白莲花

“别说，还是这些老家伙事好使，操作容易上手，这效率一提上来，产能就高，就是缺少能使唤得了这些宝贝疙瘩的专家！”

“都六七年了，真没想到还能有再用上这些设备的机会！”

有一说一，老毛子的技术在当前时代那是真没的说，当年也极大提升了我们的工业水平。

即使放到现在，其现有的生产价值也很大，这些设备直接派上用场，能立刻大幅提升产能！

其核心技术的价值更不用多说，这其中的门道研究透彻了，直接被我们所掌握，所能起到的作用，将会是我们工业技术的整体提拔高。

就连李凡，都对这批埋尘堆灰的设备很是重视。

眼见设备被修好，这些老师傅们也都跟着激动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李怀德等人这会儿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杨厂长，在同志们的监督下，我们对这批设备逐一进行了测试，结果是……”

“所有设备全部恢复正常运转！”

江工程师非常激动，对李凡的佩服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盛赞说道：

“李工的技术水平，就算是一百个我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以后啊，咱们红星轧钢厂只要有李工在，产能和技术提升方面，绝对能成为部属单位里数一数二的！”

其他三位工程师也都纷纷附和，一口一个李工喊得心服口服。

一位老车间主任也来到李凡跟前，挡都挡不住的热情，抓住李凡的手使劲晃了晃，跟他握手过后，又一脸期待的问道：

“李工，这些设备您都能修好，那您说，咱们自己能造出来一模一样的吗？”

这位老同志是个明白人，懂得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老同志您放心，咱们不仅能造出一模一样的，还能造出比这种更好的。”

这几样设备的核心技术李凡已经掌握，李凡对现在的生产制造能力也有充分的了解，他有信心做出一份完善的制造方案。

再融入一些我们现有的创新技术、先进技术，就能够造出我们独有的、更好的机械设备。

“今儿我可算见识到了啥叫专家，您这样有大本事的人，是国家的人才啊！这还有人竟然敢说您是假冒的，这种人的话咱一句都不能信！”

这位老车间主任为李凡说起了公道话。

众人鄙夷的目光顿时都看向了许大茂、刘海中和秦淮茹他们。

刚才这仨人各种造谣说是非，李凡没有辩驳一个字。

但事实胜于雄辩，李凡不仅展现出了一个合格的工程师该有的能力，还让其他工程师们心服口服，这些知道这批设备具体怎么回事的老师傅们，也全都被李凡的实力所折服。

这个年代，特别是那些经历过我们从无到有、从弱小到逐渐强大的工业水平的同志们，心中满怀的都是赤诚和奉献精神。

“像李工这样的工程师再多上一些，咱们何愁不兴啊！”有老师傅不由得感慨说道。

听到这些话，李怀德心中猛地一突，都顾不上恼火了，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

他严重低估了李凡这个工程师所起到的影响力。

得赶紧善后，得甩锅给别人。

否则群情激奋之下，倒霉的就是他！

李怀德走到李凡面前，还是皮笑肉不笑：

“李凡同志，你很不错，非常优秀！”

“既然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接下来就按杨厂长说的办。”

李凡冷冷看了他一眼，问道：“李副厂长，这么说，把我带走调查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咳咳……李凡同志，这就是个误会，我是不该听某些同志的一面之词，总之，我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怀德自己觉得，他这样的态度，就已经是对李凡做出的最大妥协了。

但是他显然还是吃亏没长记性，李凡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李副厂长，你还要点脸么？”

这么多人在场，李凡毫无避讳的这么一句话，顿时让众人都惊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对杨厂长和江工程师这样的人，李凡态度谦和，客客气气。

但对李怀德和四合院众禽这类坏人、恶人，李凡却不会忍着惯着。

更何况是他们主动挑事儿在先，凭什么就给他们脸？

以德报怨，那是圣母表才会干的蠢事。

吃亏是福？拉倒吧！纯属自我安慰。

做人，就要恩怨分明！

李怀德今儿分明就是想把自个往死里整，这已经过了底线。

什么狗屁忍一时风平浪静？能盘他，就不让自个受委屈！

所以，李凡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当众硬怼位高权重的李怀德！

……

李怀德脸色阴沉的几乎都要滴出水来！

在办公室的那场谈话，李凡没给他面子。

现在更是过分，当众骂他不要脸，这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不怼则已，既然怼了，李凡就无视李怀德那要吃人的目光，指了指丁正业、许大茂等人，说道：

第95章 白莲花

“他们就是你李副厂长丢出来推卸责任的。”

“李副厂长，我初来乍到这才第一天，跟你没怨没仇的，你至于这样跟我过不去吗？”

一旁的杨厂长觉得李凡这么做就彻底跟李怀德结了死仇，有些冒失激进了。

但他没做声，还一直盯着李怀德，无形中给他压力。

其他人更不敢说话了，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李凡，注意你的言辞！”

李怀德深吸口气，强忍着怒火，还是装作一脸严肃：

“刚夸你，你就翘尾巴，这样的做派要不得！”

李怀德对李凡骂他的话，浑然没听见似的。

他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恶气。

不得不忍。

因为这时候跟李凡起冲突，无论是口舌之争，还是恼羞成怒的强行动手，他都落不了好。

李怀德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于是顿了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又对李凡安抚的说道：

“这样吧，李凡同志，有什么话咱们私下谈，只是个小小的误会……”

其他人听到这话，顿时神色变得异样！

特别是许大茂、刘海中和秦淮茹他们仨人，你看我我望你的，都有些心慌慌。

有没有搞错？

李凡都指着李怀德的鼻子骂他不要脸了，竟然不发飙？

这低声下气的样子，还是平日里那个端着装着的李大主任吗？

他们的靠山，就这么认怂了？！

仨人有些心凉凉，开始担心起自个来。

李怀德的主动示弱，李凡却还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误会？你可真能睁着眼说瞎话。”

听到这话，李怀德略显肥胖的脸上几根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可见他被气的不轻！

李怀德还真没碰到李凡这样儿的人物，把他的面子放在地上，踩了又踩！

难道他不知道，让自个下不来台，彻底激怒自己的后果吗？

完全彻底撕破脸，都讨不了好。

这一刻，李怀德心里甚至生出了一丝后悔。

后悔招惹上了这么一个不讲道理，不懂为人处事的家伙！

不过随即，就是对李凡更深的怨恨和仇视。

睚眦必报的李怀德，心眼忒小。

即使没有许大茂等人的怂恿挑拨，他也容不得李凡这样有本事，还不能被他所用的人。

李怀德强行压抑怒气的声音：“念在你年轻气盛，我不跟你计较，但我警告你，别太过分！”

这是他忍耐的底线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李凡连着骂，李怀德再示弱的话，就是威严扫地，以后就别想再抬头做人。

一旁的杨厂长眼见事情要闹大，为大局着想，这时不得不开口了。

“李副厂长，这事儿我得说句公道话，事儿是你挑起来的，你先做的过分了，倒是不能怪人家李工。”

“领导做错了事，也应该诚恳接受批评嘛，你说是误会，李工不认可，咱们就把这事好好谈一谈，论一论！”

杨厂长虽然是当众批评李怀德，但也化解了他的尴尬，也让即将直接爆发的冲突做了个缓冲。

也只有他这个正职厂长，这时候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而且，杨厂长直接定性是李怀德挑事在先，这也是给李凡的一个交代。

李怀德还是臭着一张脸，没再说话，把接下来的主导权的交给了杨厂长。

杨厂长也是一番好意，李凡没再坚持。

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因为杨厂长这么一来，让他本来的打算落空。

杨厂长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丁正业、许大茂、刘海中和秦淮茹，让他们跟着一起去轧钢厂的会议室，要单独找他们谈话。

见杨厂长和李凡先走了，丁正业和许大茂等人连忙凑到李怀德面前。

“李主任，杨厂长这是铁了心要办我啊，这可怎么办？”丁正业急忙问道。

许大茂也连忙诉苦：“李主任，咱可都是按照您的意思办事，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都给我滚蛋！”正在气头上的李怀德丢下这句后，甩手就走。

他也清楚的很，不止是丁正业、许大茂等人要倒霉，他的事还没完，还得留下来，跟李凡再“谈一谈”，这会那还会管别人死活。

到了轧钢厂行政楼下时，李怀德又嘱咐他们，待会杨厂长不管怎么处罚他们，都别抱怨，别推诿责任，直接认了。

于是丁正业、许大茂等人来到会议室后，谈话只用了两三分钟，杨厂长直接下达了对他们的处罚通知。

丁正业被直接罢免了机工科科室主任的职务。

像是他这样的厂中层干部，一般来说，想罢免他的职位，得经过厂领导班子会议讨论过后再走手续，发布通报。

但他是李怀德丢出来扛雷的炮灰，李凡被故意刁难的责任，大半都由他扛了。

李怀德那边巴不得能就此事了，签字走流程，效率快的前所未有。

许大茂、刘海中和秦淮茹三人脸色苍白的走出来。

许大茂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丢了放映员这个吃香的岗位，还被要求明天以广播的方式，全厂范围内对李凡道歉认错！

刘海中也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吧了！

刚当了不到个把月的XX会组长，被免职了。

他这个职位，只有李怀德能免掉，杨厂长下达的处罚通知书上，就是李怀德签的字。

这对官儿迷的刘海中来说，比罚工资都让他心疼！

没了组长这个身份，他本来以为还能回到车间原岗位干钳工。

但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被安排去扫厕所！

秦淮茹更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差落眼泪了。

她被罚了三个月的工资，每月工资也被降到17块5，都比不上一级工人的工资！许大茂、刘海中和秦淮茹三个人受到的处罚，可谓是刀刀致命，罚的他们胆战心惊，人都懵了！

这么些年，许大茂家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凭的是啥？不就是放映员这个岗位么？

他所谓的人脉关系，也都是通过给各个单位放电影结识到的，人家卖的不是他个人的面子，是他这个放映员的身份！

丢了这岗位，他也就只是宣传科一普通职工，就每月那点死工资？都不够他下几顿馆子的。

刘海中也是心里发苦。

丢了官儿，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回想当上组长这段时间以来，想整谁就整谁，厂里的工人见到他了，一个个也都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

就连在院儿里，他说话的分量也越来越重，都快压过壹大爷易忠海了！

更可气的是，他这个七级钳工，就算回到车间，干的活儿也不会怎么累，怎么就把他安排去扫厕所了？！

报应来的这么快么？

想安排李凡去扫厕所，结果去的竟然是自个！

他还不知道，这是许大茂背后使的坏，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的确是他透露给李凡，刘海中想打发李凡去扫厕所。

所以，在杨厂长询问李凡对这三人的处罚建议时，李凡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秦淮茹是个钻在钱眼儿里的主儿，罚了足足三个月的工资，如果再没了其他接济，她家可真就断粮了！

本来工资就不高，原本一个月27块5，也勉强够一家人的生活了。

但工资一下被降了10块，只能拿到学徒工的工资，指望这么一点，一家人只能全都去喝西北风了！

“许大茂，你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刘海中直接冲许大茂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