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没完没了

许大茂之前就给李怀德送过礼，知道这人是小礼不收，大礼来者不拒，最喜欢的就是小黄鱼，这玩意儿是硬通货保值不说，还方便藏，收的放心。

“这样啊……易师傅我是知道的，八级钳工的老师傅，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这样的同志遇到麻烦了，我身为领导，该帮的忙还是得帮嘛……”李副厂长立刻转变了态度，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他也懒得去管许大茂是提前跟易忠海商量好的，还是自作主张的给出了这么大的好处。

在厂里，还没谁敢赖他的账……

“李主任，要不都说您是菩萨心肠，是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呢。”许大茂连忙奉上马屁。

“你把事儿详细给我说说，我看怎么才能帮到易师傅。”刚才刘海中提这茬的时候，李副厂长压根没用心去听。

有好处，自然就上心了，只是刘海中不明白这个理儿而已。

易忠海被带走调查这事上，许大茂倒也没过于添油加醋泼李凡的脏水。

一听易忠海是私贪了人家父母的抚恤金，李副厂长就大皱眉头。

“许大茂，这事儿是真有点不大好办呐……”如果只是简单涉及到街坊邻里之间的矛盾，他李怀德只用开具一张证明给易忠海作保，就能直接把人要回到厂里。

这个年代，集体管理个人，单位不仅管着员工的工作，生活上的大小事儿也能管。

单位领导对犯了事儿的员工的处置上有很大发言权。

但易忠海这事儿的性质，已经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李怀德也不敢贸然为这样的人开证明信。

“李主任，这事儿好不好办，还不得看是谁来管，谁来办？”

“总不能让那个李凡仗着烈士家属的身份，他说什么别人就信什么吧？”

一听许大茂这话，李副厂长就知道他早有了主意，于是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看。”

“先把易忠海捞出来，厂里的事儿咱们厂里解决嘛……”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的主意，也是聋老太嘱咐秦淮如转告给他的。

想直接给易忠海脱罪希望不大，但只要易忠海人先出来，处置权归到厂里，李凡就翻不起什么浪来……

“许大茂，你鬼点子多，你再出出主意，怎么把易忠海捞出来？”

李副厂长觉得许大茂此计可行，于是追问。

“这事儿嘛，就得李主任您双管齐下了。”

“其一，先得杀杀李凡的威风，好教他知道这厂里是您当家做主。”

这是要给李凡施加压力，让他不敢再揪着易忠海不放。

也有借李副厂长的权势，敲打教训李凡的心思。

“然后还得主任您出面，给有关方面打个招呼。”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就以需要易忠海配合工作的理由把他带回轧钢厂，以他现在主任的身份和级别，这事儿倒是好办。

“这个法子可行，不过我还是不方便亲自出面，这样吧，我给你写一个委托协助调查的函，你拿着去提人。”

许大茂心中暗骂李副厂长真是只老狐狸，这还是怕担多的干系，不愿意露面。

“那我就先替易忠海谢过李主任您了……”

利字当头，李副厂长办事的效率就是高，当场就写好了一封函件交给许大茂。

“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记住喽……”李副厂长竖起一只巴掌对许大茂晃了晃，提醒他别忘了答应的好处。

许大茂连连点头、赔笑，心里也是倍儿爽。

壹大爷，为了过眼前这个坎儿，想必大出血一次你是不会介意的吧？

既帮到了你，又抓住机会狠狠宰你一次，让你知道谁才是院里真正的爷……

许大茂这种蔫坏的家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经常干，真指望他能好心帮谁，那是做梦。

……

许大茂出了办公室，刘海中还在外头蹲着。

“贰大爷，事儿办成了，这次不仅是壹大爷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你们几位跟李凡不对付的，都得记着是谁帮了你们这个大忙……”

刚一出来，许大茂就忍不住嘚瑟。

“李主任真答应救老易了？”刘海中不敢相信。

“你要不怕挨骂的话，就自己去找李主任求证呗……”

许大茂这么笃定的语气，刘海中信了：“许大茂，你小子还真行……”

……

街口，李凡等来了一辆吉普。

上了车后李凡才看清身边坐着的这位军装领导，当即神色一肃，连忙敬礼问好。

“首长，有劳您亲自来接来送，麻烦了……”

这位是安置办的头头，竟然亲自来了。

“李凡同志，欢迎你回家，你这样的人才愿意回来屈就，如果连我们都不重视，那可就是工作上的失误喽……”

轧钢厂门口，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各带着几位厂里的中层干部，分成两个泾渭分明的小圈子默默等待着。

一辆吉普卡车缓缓开近，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等人都热情向前迎接。

“来了，来了……”

第89章 没完没了

车门打开，先走下来的是一位身着军装、神色威严的男子，五十多岁左右。

当看清这位的肩章级别时，轧钢厂一众领导们都很是诧异……

“安置办的首长亲自陪同，这位转岗到咱们厂的工程师同志来头不小啊。”

“也可能是实力过硬呢，有没有可能来的是位高级工程师？”

工程师最低的等级是九级，最高是一级。

高级工程师是通俗些的称呼，指的是三级到一级工程师这种技术大佬。

红星轧钢厂现在的机工科，最顶尖的也不过是位四级工程师。

李凡是由安置办的首长亲自送下来的，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之前有位直接转岗到厂任职副厂长的，也只是安置办的一位副职领导陪同过来。

而当李凡从车上下来，轧钢厂众领导看清他的模样后，都在心中暗自猜测李凡的背景。

这么年轻，别说是高级工程师了，有人甚至怀疑李凡连技术员的水平都没有，纯粹就是下来镀金的。

“欢迎首长前来红星轧钢厂指导工作，也欢迎新来的这位小同志。”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为首，都聚集到了安置办首长身边，纷纷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安置办的首长跟杨厂长等人客套了几句，然后郑重的给他们介绍李凡。

“老杨同志，李主任，诸位红星轧钢厂的同志们，这次我可是特意给你们送宝贝来了。”

“我身边这位李凡同志，不要小觑他年轻，他可是立下了不少特殊功劳，你们要好好珍惜这个人才。”

轧钢厂一众领导们的目光这才聚集到了李凡身上。

宝贝？

退伍前立过功，而且还是特殊功勋，

首长特意强调李凡是个人才，

这就不由得让众人对李凡重视起来。

杨厂长看向李凡的眼神，不由变得热切。

李副厂长却是脸色微变，李凡这个名字耳熟啊，他刚从刘海中和许大茂那可是听到了不少次。

同样是退伍转业……

不会真这么巧吧？

“李凡同志，热烈欢迎你来红星轧钢厂工作……”

听了安置办首长这两句话，杨厂长对李凡不再只是表面上的客气，不仅正式的代表轧钢厂对李凡的到来表示欢迎，姿态还摆的很低，没有端着丝毫领导架子，还对李凡这个年轻小伙子表现的很重视。

李凡回应的态度不卑不亢，对杨厂长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只是对一旁笑面虎似的李副厂长不咸不淡聊了几句后，就有了跟这类人保持距离的想法。

安置办的首长没多待，走之前特意把李凡叫到一边说了几句，提醒李凡别忘了除了轧钢厂新的工作岗位之外，他身上还肩负的特殊任务。

李凡正式报道，厂办那边很快就制作好了工作证送到他手里。

李副厂长本来打算找到李凡探探底的，临时有事去开会，暂时搁置。

杨厂长亲自陪着李凡转了一圈熟悉厂里的环境后已经是中午饭点，于是一起到食堂吃饭。

……

轧钢厂食堂。

秦淮如等着许大茂排队到前头后，直接走到他前面插队打饭。“秦淮如，后面排队去，有没有个先来后到啊……”有工人不满说道。

“许大茂替我排着呢。”秦淮如不以为耻，反而一脸得意。

“许大茂，是这样吗？”有人不信许大茂会这么好心。

“没错，秦淮如是我姐，怎么着？”许大茂的两只手，也不老实的放在了秦淮如肩膀，头也低下，凑到秦淮如脖颈。

食堂中午开饭时间，正是人多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工友瞅着呢，许大茂和秦淮如这么亲密的搂抱姿势，顿时让周围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还发出鄙夷的笑声。

秦淮如没拒绝许大茂这样亲昵的举动，这让闻到秦淮如身上香味儿的许大茂顿时心痒难耐，看她的眼神儿也炙热起来。

“许大茂，你这可就不合适了啊，就不怕娄晓娥知道了，骟了你？”秦淮如还故意撩拨，真要觉着不合适，直接推开许大茂就是。

“娄晓娥？我会怕她？”

许大茂嗤笑，接着又对秦淮如又说道：“秦姐，你拜托我的那事儿已经办好了，咱对你可没话说吧？”

“再看傻柱，我跟他比谁更能耐？”

“你许大茂是谁啊？那可是院里的肆大爷，谁能跟你比啊。”秦淮如顺着他的话，尽说好听的。

许大茂冲着秦淮如耳朵根子吹了口气，脸也激动的泛红，跟猴儿屁股似的，又对秦淮如说了句暧昧话：“秦姐你是不知道，我许大茂不仅办事比他傻柱靠谱，哪方面的本事都比他强……包括那方面，你信不信？”

这调情的浪荡话，秦淮如听了倒也不害臊，而且心里还腹诽许大茂自我吹嘘的本事才是最强。

哪来的蜜汁自信？跟娄晓娥结婚好几年了连个蛋都生不出来，就这还敢说自己那方面的能耐，心里没点逼数……

不过，午饭许大茂已经承诺买给她了，她这会又主动贴上许大茂，不惜这么多人面前让他占便宜，也是奔着更多的好处的，见许大茂已经被成功撩起了劲儿，也就趁热打铁再加点火儿。

“嘁，吹牛不打草稿的，就你？”

一听这话，许大茂就激动了……

连这种下流话秦淮如都接茬？

嘿……今儿说不定真能得偿所愿，尝尝这俏寡妇的滋味……

“秦姐你要是不信，待会吃完饭库房见？”许大茂试探问道。

秦淮如也丝毫不扭捏的提条件：“这好说，先送我十斤细面儿。”

“完事了再给。”许大茂连忙说道。

秦淮如却直摇头：“那可不成，万一你反悔呢？”

眼瞅着就快排到自个打饭菜了，秦淮如吃定了许大茂，又撂下一句：“许大茂，这可不是我求你啊，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秦淮如这一顿午饭，要了整整五个细面馒头，还有俩菜。

打完饭菜，饭票不给直接就走，这个窗口拎勺的是刘岚，马上喊住了她。

秦淮如丝毫没有难为情的一指许大茂：“许大茂替我付。”

“嘿，真够情儿的。”

刘岚不屑的撇了撇嘴。

听说傻柱犯了事儿进了局子，这秦淮如可倒好，这么快就又勾搭上了许大茂了……

秦淮如和许大茂打完饭菜离开后，刚才排在许大茂后面的一个工人说起了八卦，他听到了许大茂跟秦淮如的悄悄话。

“你还别说，人许大茂是真舍得，也是家底子厚实，十斤细面儿才让秦淮如答应去库房等她。”

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十斤细面儿，普通工人一家几口一个月的份额加起来可能都达不到的数，许大茂想要春风一度的代价，也忒大了些。

“许大茂再舍得，也着了秦淮如的道儿，肯定是人财两空没跑了。”

“你们还不知道呢？这个秦寡妇可是经常被人约去库房，得了好处就溜，可没少放过别人鸽子，就他这勾搭人的本事，她家天天吃细面儿都不稀奇。”

厂里的是非流言传的一向很快，更何况是秦淮如这样出了名的人物。

……

食堂外一个偏僻的角落，许大茂把两张票子和数张粮票递给秦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