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干得好

“许大茂，我特意等你来着，咱俩一起走吧。”

让许大茂受宠若惊的是，秦淮如对她竟然甜甜的笑了笑，还主动走近他，距离近的几乎肩挨肩。

往日里，他许大茂看着秦淮如跟傻柱这么亲密的走在一起，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秦姐您这是……家里又缺粮了？”不过，许大茂可不像是傻柱那样色令智昏，试探着问道。

而且，许大茂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就这种程度的引诱想从他这儿占大便宜，没可能。

“您如果想要接济，就冲着您今儿陪我一起上班，陪我唠唠嗑，午饭我请了。但要是借钱或想得到更多，那咱还是宁愿一个人走着去。”许大茂丑话先说在了前头。

“许大茂，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秦淮如没好气的嗔了一句，但立刻又话锋一转：“说好了啊，午饭你请了……”

有便宜就占，这才是秦淮如……

许大茂笑嘻嘻的，这才放心的装起了大方，拍着胸脯保证说中午想吃啥尽管要，大白馒头管够，菜管够……

然后，被挑起了贼心的许大茂又往秦淮如那边凑了凑，俩人肩膀完全挨在了一块，随着走动，俩人的身体不时的产生碰触……

秦淮如不闪也不躲，对付李凡，许大茂或许能起到关键的作用，为了达成目的，让他吃点豆腐占占便宜也没什么。

“大茂，以后咱们院所有人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了。”

秦淮如满面愁容的叹了口气，挑事儿拱火起来：

“那个李凡，咱们只怕都得罪不起呀……”

“李凡？那小子也就只会告个刁状而已，他算个什么东西……”

提到李凡，许大茂对他的态度竟然满是敌意。

按理说，李凡把傻柱这座压在许大茂头上的大山给扳倒了，即使俩人尿不到一个壶里，许大茂也不应该对李凡抱有敌意。

许大茂敌视李凡，也不是为了秦淮如，他还不至于这么舔狗。

之所以看李凡不爽，是因为见不得李凡出风头。

傻柱和壹大爷，还有聋老太，这些人他许大茂一个都惹不起。

可是李凡刚一回来，就让这伙人吃了瘪，许大茂对傻柱倒霉这事儿虽然也心中暗爽，但更多的，却是对李凡的嫉妒和不待见。

再者，他打心底里还真没怎么把李凡当回事。

欺负李小苗、从李家吸血这事儿上，许大茂没参与。

他放映员这个岗位多吃香，每个月能捞到的油水，甚至比壹大爷的工资都高，壹大爷也不会给他被“接济”的机会。

可以说，李凡跟院里人的恩怨是非，他许大茂完全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他看来，李凡也就是仗着烈士家属去找街道办告了一状，这算啥能耐？

秦淮如愁眉不展的模样，唉声叹气的说道：

“大茂你有本事，还真不用怵他，再加上你老婆娄晓娥这几年也没少帮李凡他妹妹，看在娄晓娥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主动招你惹你，但我们就麻烦了，李凡他可不是个善茬。”

听到这话，许大茂顿时鼻息都粗重了几分，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秦淮如这时候提到娄晓娥，就是故意刺激许大茂的。

娄晓娥同情李小苗，悄悄帮过不少次，但没有一次他许大茂是同意的，甚至还为这事儿夫妻俩闹过别扭。

许大茂既不想当好人，更不想因为娄晓娥的行为而得罪易忠海等几位大爷。

所以，娄晓娥的举动，在他眼里分明就是跟他唱反调……

更何况，因为娄晓娥肚子一直不见动静的原因，俩人就差闹离婚了，秦淮如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显是不怀好意……

“简直是笑话……我许大茂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还用得着她娄晓娥的人情？”

许大茂果然中计，心头一股子无名怒火升起，放出大话：“李凡那小子懂事就还罢了，敢来招惹我，小爷我稍微用点手段就能教会他老实做人……”

“大茂你真有办法治得了这个李凡？”秦淮如故作怀疑的语气。

“秦姐瞧您这话说的，壹大爷和傻柱被李凡拿捏，是因为被他给抓住了把柄，我许大茂行得正、坐得端，他能拿我怎么样？”

秦淮如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家不也是因为被抓住了“把柄”才被李凡“拿捏”的死死的，儿子被打，她还得上门主动道歉，这对一向在院里占尽了便宜的秦淮如来说，就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许大茂接着又说道：“他告我刁状没用，敢对我耍横动粗，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秦淮如悄悄撇了撇嘴，这个许大茂还真是，嘴皮子比谁都溜，但真指望他帮上忙，就精明的跟猴儿似的轻易不上套。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想跟李凡直接作对的意思呗……

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聋老太看人还真准。

“大茂，院里出了事儿，你也是大院的一份子，也不好置身事外的吧？”秦淮如干脆不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

第88章 干得好

“秦姐是想救壹大爷和傻柱吧，这事儿都惊动派出所了，找我也没用啊。”许大茂连忙想推脱。

“这事儿吧，咱们院里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大茂你了。”

秦淮如先给许大茂戴上了一顶高帽，再加上前面提娄晓娥勾起的仇恨，接着又说道：

“人聋老太太可是说了啊，只要你能帮上这个忙，把壹大爷和傻柱救出来，以后你也是院里管事儿的，就该称呼你一声四大爷了。”

许大茂顿时眼睛都亮了……

秦淮如找上许大茂求助，这招才是杀手锏……

许大茂这样的人，不给实际的好处，对他没利益的事，他是一准不肯答应帮忙的。

他最想要的是啥？

是在大院的地位……

聋老太精准的把握到了许大茂的心理，这是他拉拢许大茂对付李凡的手段之一……

“秦姐，你没诓我吧？聋老太太真这么说的？”许大茂激动问道。

秦淮如白了他一眼：“聋老太太亲口答应的，这还能有假？你不信那就算了，我还不信你真能救得了壹大爷和傻柱呢。”

见许大茂果然上钩，秦淮如又说起自个是多么的不容易才说服聋老太太还有贰大爷、叁大爷答应事后让他当院里肆大爷的。

这三寸不烂之舌说的许大茂都一个劲儿的道谢。

“秦姐，您可真是我亲姐……多谢您勒……我要是如愿当上了院里的肆大爷，肯定会对您多多照顾……”

“那救人的事儿？”

“您就瞧好吧，只要我出面，就凭我的人脉关系，这事儿稳了……”

许大茂是个会钻营的，他这打包票，虽然没细说打算怎么办，但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秦淮如有些放心了。

……

60年代中后期的红星轧钢厂，已经是四九城最大的几个国营机械工业单位之一，下辖数个分厂，总员工数量达到五六千人的规模。

这个年代初期，老大哥与我方关系决裂后，对我方的设备和技术进行了更全面的封锁。

这也就导致了，我们的工业生产能力还很落后。

偌大的轧钢厂，技术员不过十几位，更高级别的工程师，更是只有寥寥不过五指之数……

所以，当厂办接到有关方面的通知，今天将会有一位被安置分配到厂里的工程师前来报到时，厂领导们全都被惊动，连正职杨厂长都决定亲自出面迎接。

这时，李副厂长的办公室，刘海中又在汇报整人的黑材料。

李副厂长李怀德，主管红星轧钢厂的生产和后勤。

他这个副厂长本来就只排在正职杨厂长后面，是厂里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再加上他月初已经兼了XX会的主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比杨厂长更有前途，甚至现在他的话语权就已经压过了杨厂长。

刘海中写个字儿都得靠查字典，比起文盲强不了多少的货色，能被李怀德看重担任组长，纯粹是因为他够听话。

即使后面坐实不了李凡的罪名，但只要人落到了他手里，刘海中就能让李凡付出惨痛的代价……

于是，刘海中唾沫横飞的对李怀德说起李凡的各种罪过。

端坐在办公桌后的李副厂长喝着茶、看着报纸，虽然不时的嗯嗯应付刘海中一句，但明显是没把刘海中说的话放在心上。

李副厂长心中暗暗对刘海中鄙夷。

任凭刘海中再怎么歪曲事实，李副厂长也能品出不对。

人家不是被惹急了眼，怎么会跟你们全院的人对着干……

这事儿，分明就是刘海中想借他之手，报复回去。

里面指不定还藏着什么猫腻呢。

“刘组长，这事儿不好办啊，你举报的这个人、还有这档子事，跟咱们厂好像没什么关系吧？”李副厂长故作为难，明显是不想管。

之前也有不是轧钢厂员工的，李怀德也派了刘海中带人去处理。

但现在他已经坐稳了这位置，刘海中在他心目中的价值不再那么大，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李主任，这个李凡就是退伍转业到咱们轧钢厂的，就是咱们厂的员工。”刘海中连忙说道。

李副厂长皱了皱眉：“那就等他来正式报道了再说。”

他刚接到通知，待会有位工程师前来报到，他也要亲自出面去迎。

即便是靠溜须拍马一路上来的李怀德，也深知当下人才的重要性。

懂技术、有能力的工程师们可是轧钢厂最宝贵的资产，每一位都值得他客气对待、用心拉拢。

“李主任，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等这个李凡来报到后，我直接安排他先去扫几天厕所您看咋样？锻炼下年轻人的吃苦耐劳，磨一磨他的性子，省得他惹是生非……”

李副厂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口答应下来：“就按你的意思来办，我这还有事，你先出去。”

刘海中想把自个当枪使，李副厂长自然是不乐意的。

不过给刘海中一点面子，只是安排一个岗位，让他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对李副厂长来说，只是打个招呼的事儿。

对李副厂长各种谄媚道谢后，刘海中出了办公室，正巧和许大茂碰上。

“哟，贰大爷您这么早就来找李主任汇报工作了？”

许大茂一脸怪笑：“让我猜猜，你肯定是来找李主任帮忙对付李凡的吧……”

刘海中不禁纳闷：“许大茂，你也为这事儿来的？”

许大茂点头承认：“可不止是这个，我还得想着法儿把壹大爷给捞出来呢。”

即使有聋老太肆大爷的承诺，还有秦淮如的美色诱惑，许大茂对他的仇人傻柱，还是不共戴天。

“许大茂，你要是想求李主任帮忙的话，就不用进去了，没用。”

虽然不清楚这许大茂为啥这次对院里事儿这么上心，但刘海中还是好意提醒。

想想他这个李主任面前的大红人刚才都碰了一鼻子灰，能让李凡刚上班就去扫厕所就算好的，你许大茂进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贰大爷，我既然敢来找李主任，自然是有把握的，能不能请得动他帮忙，靠的是能力。”

许大茂埋汰了一句刘海中后，这才敲响李怀德的办公室。

“能力？我倒是要看看，你许大茂又有多大能耐……”刘海中冷哼一声，索性就在门外等着了。

……

李怀德的办公室。

许大茂一进去就直接说道：

“李主任，您应该听刘海中说过了，就我们院儿的壹大爷易忠海，他落了难倒了霉，您看能不能帮帮忙救救他？”

“许大茂，我可没精力关心你们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干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少来烦我……”

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了？

李副厂长横眉瞪眼的发火了，直接就要赶他走。

早有准备的许大茂还是一脸赔笑，不仅没走，还更加靠近李副厂长，刻意压低的声音：“李主任，这忙肯定不让您白帮，咱们院儿就数易忠海家最阔绰，您只要肯帮忙，事后必有厚报……”

他直接伸出五根手指头，李副厂长立刻会意，这是五根小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