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这种事情也好说

李凡神色一震。

那是他父亲的名字。

一段记忆涌现，他完全想起了眼前这位。八年前，李凡一家人初到西北荒漠时。

当时的副总指挥，亲自接见了他们。

当时的条件很艰苦，这位领导后来多次亲自上门慰问和关心李凡一家人的生活。

工作和生活的各种交际，两家人成了挚友。

“段……段叔叔，竟然是您。”

见李凡果然认出了自己，大领导又拍了拍李凡的肩膀，拉着他坐下。

见到李凡，大领导先说起以前的往事。

李凡的父母，是最早那批隐姓埋名的科学家其中的一份子。

对他们做出的巨大贡献，大领导做出了充分的肯定。

得知他们牺牲的消息，大领导也为此痛心难受，现在提及，还满是悲伤。

聊着聊着，或许是那些记忆不断回想起来的原因，李凡也对这位倍感亲切起来。

话题自然而然的落到李凡本人身上。

“小远啊，你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大大的功劳。”

“你提供的那些图纸资料，还有自行研究改进的方案，经过专门的彻夜研究后，被认定为绝对可行，而且很快就能落实下去……”

大领导告诉李凡，初步估计，老毛子留下的那批跟重工机械有关的重要设备，大约有八成都能重新投入使用。

有多个已经停摆的项目，也能因此而恢复建设。

这还只是其次。

李凡最主要的贡献，是相关技术的重大价值。

这一点上，大领导没有提太多，部里已经因为李凡提供的技术而震动，要不了多久，甚至可能引起更上层的关注。

……

整整一个上午，大领导和李凡一直在谈话。

李怀德刚开始还勉强能沉得住气，然后坐立不安，陷入了焦虑。

跟李凡谈了好几个小时的大领导，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丝毫不显疲惫，整个人红光满面，很是高兴的样子。

本来计划的开会被取消，大领导只找了杨厂长聊了十来分钟后，就低调的坐车离开。

说是来视察，其实就为李凡一个人来的。

不是让李凡去汇报工作，而是主动的找来。

像是李怀德这种疑心病很重的人，各种心里猜测，愁的都没心情吃饭。

杨厂长也没去找李凡打听大领导跟他谈话的内容。

但红星轧钢厂的领导干部们，对李凡这位新晋的厂首席工程师，莫名的多了一种敬意，或是忌惮。

下午，在机工科办公室上班的李凡，不时有人来找。

先来的是阎埠贵的老伴儿，叁大妈。

李凡有些奇怪，不该是阎解放或阎解成送来么？

在厂门口被拦住，还是保卫科的工作人员通报李凡，得到李凡允许之后，才让她进来的。

她凑齐了两百块钱，赶紧就送过来了。

给李凡钱的时候，她絮絮叨叨的说着。

把阎埠贵那辆二手自行车卖了，还卖了些别的家当，才勉强凑够。

李凡可没闲心搭理她这些，答应了她让她见一面阎埠贵，这才把她打发走。

他不是发善心。

叁大妈非要给阎埠贵再添堵，就由得她去吧。

……

轧钢厂的一个废旧仓库。

这里被改成了专门关人的地方。

阎埠贵和刘海中，分别被关在两个四面漏风，里面连张床都没有的小屋子里。

昨晚，俩人被苏副科长给予了“特殊”照顾，关他们的地儿，是环境最差的。

“哈秋。哈秋……”

“啊切。啊切……”

刘海中和阎埠贵此起彼伏的喷嚏声接连不断。

昨晚俩人被冻得够呛，整宿没睡着。

白天这里也晒不着太阳，上午被不停问话，下午写检查，俩人都快疯了。

叁大妈在一位保卫科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这。

“进去吧，最多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谢谢，谢谢。”

保安打开门，叁大妈走了进去。

正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写检查的阎埠贵，顿时就激动了。

“孩他妈，你是来接我回去的？”

“叫解放、解成他们过来就好了嘛。”

平日里，叁大妈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她出外抛头露面，太少见了。

叁大妈见到阎埠贵，却嘴角马上一瘪，直接哭了起来。

“那两个不孝子，一早就收拾东西跑啦。”

阎埠贵一听这话，人都傻了。

“啥……跑……跑了？。”

叁大妈一边哭，一边说着。

昨晚挪房的时候，阎解成、阎解放俩兄弟就有些不对头了。

俩人凑在一起叨咕，特意避开了她这个当妈的。

现在后知后觉，原来那会他们就商量着跑路了。

挪完东西后，她想找这俩儿子商量怎么凑够两百块钱，俩人当时门都没给她开，说是太困要睡，明早再说。

今儿一大早起来，没动静。

煮好玉米碴子粥后去叫他们，推门一看，兄弟俩住的那屋，竟然全被搬空了。

第104章 这种事情也好说

连张床板都没留下。

都不知道这兄弟俩，昨晚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搬跑的。

阎埠贵怒骂了好一会不孝子，孽子等，外面的保安警告他别大叫大嚷，这才消停。

阎解放和阎解成还能搬走，就说明他们身上还有钱，不然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这才是让阎埠贵生气的地方。

老子落难，儿跑路。

家丑，丢人呐。

“那，那你是怎么凑够钱的？”

阎埠贵忽然想到了这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呵呵，你不说我还想说呢，走吧，让我看看你们这群人，究竟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说完李凡就带头朝着中院走去。

后面的众人则是有些疑惑，李凡怎么就变化这么大。

中院。

“现在人都到齐了吧？”

一大爷环顾四周，看着自己面前坐的满满当当的人。

四合院的住户们或错落坐在院子中央，围绕着正中间一张方木桌上，或依靠院门柱子上。

等待着一大爷开会。

“这个，我首先要说一句啊，某极个别同志，简直就是不知尊卑，目无王法，简直就是不把院里的规矩放在眼里，这种人的存在，简直就是院里的毒瘤！”

二大爷首先站了出来。

他喜欢在一大爷前面说几句，免得一大爷说话就没他的份了。

一大爷当然也知道，会刻意让他先说，不然有打压同僚的嫌疑。

“这二大爷说的是谁啊，谁这么没规矩啊？”

“我看八成说的是他儿子，没听他说不知尊卑吗，也只有他儿子才能说得上是尊卑了。”

“不一定吧，他还说了目无王法呢，不过怎么叫王法？”

众人议论纷纷。

闻言一大爷悄悄靠近二大爷，“我们先说李凡的事，你的事等会再说。”

“我说的就是李凡。”二大爷仇恨的目光看着李凡。

他自从当上二大爷，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骂他。

李凡是第一个不给面子毫无顾忌骂他的人。

“李凡？行，这个会就是给他召开的。”一大爷了然点了点头。

...

“大家都静一静，今天这个会，说说最近院里有人思想不正的问题。”

一大爷环顾一周，首先全院大会顶下了基调。

“呵呵！”

李凡只是笑了笑。

老东西还有心思开会呢，等会我就让你当中出丑。

“有人思想不正？谁思想不正，简直就是败坏我们院里的名声！”

“还能有谁，就是李凡呗！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人少房子多，贾家这么多人挤在一间房里，一大爷让他把房子捐出来不捐不说，连钱也不捐，真是羞于此人为伍。”

“李凡，考虑的怎么样？”

一大爷率先开口。

最近这段时间秦淮茹夜里找了他不少次，就是为了让自己多照顾照顾他们家。

正好自己看李凡这小子不顺眼，一个人住在院子里，有时候见面了招呼也不打一声，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让他捐款还公然反驳自己面子，导致大家伙在他的带头下一个捐的比一个少，甚至还有不捐的，这怎么让秦淮茹满意。

“考虑什么？有什么好考虑的。”

李凡目光冰冷，看着一大爷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就连一大爷被他看得都有些心惊胆颤。

“你还装蒜，这些天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让一间给贾家住，大家都高兴了，皆大欢喜你觉得怎么样？”

李凡都被一大爷的嘴脸恶心到了。

“我呸！你一个月工资99块钱，我一个月才三十多块，你把你工资给我一部分怎么也？大家都高兴了，你半截身子入土了，反正也花不完我替你花花。”

李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番话说出来，让一大爷目瞪口呆。

“噗嗤。”

许大茂直接笑出声来。

他看一大爷不爽很久了，每次跟傻柱打架完，傻柱打赢了自己没一点事，自己打赢傻柱一回，就得被一大爷召开全院大会批评，让傻柱打回来。

眼看一大爷被李凡拿话呛得脸一阵哄一阵白的，心里太佩服李凡了。

不过他仅仅只敢在心里这样说，他可没胆子公然跟一大爷撕破脸皮。

不然事后一大爷的报复可是接踵而至的。

“你笑什么。”娄晓娥拍了一下许大茂，示意他收敛一点。

“你说什么？让我把工资给你？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怎么敢这么想！”一大爷不敢置信。

“你说我房子多给贾家房子少，把房子给贾家是救助贫困家庭，现在你工资多我工资少，让你资助我就不愿意了，资助贾家你就愿意了，你这一大爷当的可真是公平啊！”

李凡先是公开嘲讽一番一大爷。

紧接着思索道：“难道说你跟贾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此话一出，一大爷面色微变，随机又赶紧调整回去。

“你...你胡说什么！贾家是院里的贫困户这大家都知道的，我身为院里一大爷，帮助贾家怎么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在胡说了？”李凡似笑非笑。

“小畜生你乱说什么，我们贾家不就要你家房子贡献出来给我们住，你一个人住哪里不是住，我们家要的是两间房不是一间，你住猪圈还能遮风挡雨，快把房子给我们家。”

贾张氏是极力促成这件事的，毕竟白得的房子谁不喜欢，可这得让李凡松口才行。

“给你们家？就凭你们家脸大还是你们家都是禽兽？”

“你乱说什么，我撕烂你的嘴！”贾张氏当即恼火，张牙舞爪就要冲上来。

“妈，你这样不可能有房子的，先看看一大爷怎么说。”秦淮茹急忙拉住贾张氏。

毕竟这种事本来就是他们家要房子，要是打坏了人，李凡不是更有理由要养伤拒绝给他们家房子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失败，毕竟她可是夜里帮一大爷的兄弟按摩好久了。

“贾家是公认的贫困家庭，我们院里所有人都应该自发帮助贾家，以往别人都捐款，上次就你不捐还带头不捐，你有没有一点道德！”一大爷质问道。

“我就想问问，贾家的贫困户是国家公认的吗？要是国家评比的贫困户应该有补助，我们捐什么钱？还让捐房子你是管事大爷还是强盗？”

“你放屁，院里谁不知道我们贾家穷，就你觉得不穷就不穷了？你觉得不穷就把你的钱全部给我们就不穷了。”

“就是，贾家可是院里最穷的，这大家伙都知道的啊！”

“李凡实在是有些不讲道理开始说胡话了。”

“就是，我看他就是不想接济贾家。”

听着周围人的声音，李凡都笑了。

这是什么一群禽兽，被一大爷给严重洗脑了。

竟然觉得自己家的房子应该让给贾家，不仅要接济钱还要接济房。

这放眼全世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却在这个院子里面出现的这么正常。

“易忠海，你看看院里是不是贾家最穷，我看比他家里穷的人还有好几户呢！

就说前院的老蒋家，上有老下有小，就老蒋一个木工赚钱，还不稳定有活有钱，大部分时间没活没钱，后院老孙家，一个瘸腿，找个活当力工都遭人嫌弃，谁家不比贾家穷？贾东旭还是在轧钢厂上班，是全院最穷的吗！”李凡怒喝。

他早就看不惯贾张氏装穷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