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无题

听到这话，就连巴不得立刻给李凡一个教训的丁主任，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让李凡去修那些苏式机械设备？

这招可真狠呐……

完了，李凡铁定完蛋……

即使他是个有真本事的工程师，也是丁点机会都没有。

“李主任，我这就去传达您的指示。”

……

李凡回到了机工科。

把李副厂长彻底得罪，他浑然没事人似的，也的确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甭管是谁替院里那帮子禽兽说情，他都不会卖对方的面子。

别人兴许会怵他李怀德这个堂堂的红星轧钢厂副厂长，生怕把他得罪，李凡却有足够的底气应对他的任何手段。

继续看图纸，了解熟悉红星轧钢厂的机械设备和技术相关等资料。

技术员和工程师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跟机械设备打交道，在下面各个车间跑。

看着大伙儿们出出进进、忙忙碌碌的样子，李凡也很想立刻投入到实际操作中。

不过江工程师告诉李凡，他这两天先不急着去车间，厂里机械设备多，技术图纸更是一摞一摞的，先把这些资料熟悉，到时才能很快上手。

这是每一位新到岗的技术员和工程师都要先经历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

当然因人而论，能力强、悟性高的工程师，三五天就能动手实操；像是那些技术员们，职级比较低的，至少得一个周以上才能看完资料，实际操作当中，还得老师傅带一段时间才算合格。

江工程师其实严重低估了李凡的能力。

以前李凡操作的机械设备、所研究的技术，都是现阶段华国最先进、最尖端的。

他来红星轧钢厂工作，本就是大材小用，这些对别的工程师来说颇有难度的东西，他只是扫一眼，就全都了然于胸。

甚至他有信心，有些设备的图纸和具体参数都不用看，直接上手，就能搞定。

不过既然江工程师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对方也是一番好意。

木秀于李，该秀的时候秀，该低调的时候低调。

但是，有些时候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在旁边有一间独立小办公室的丁主任，背负双手走了进来。

“李凡，李大工程师，有个任务交给你。”

“跟我去趟总厂库，那里有批老设备需要你今天下班之前全部修好。”

听到这话，李凡还不觉得有什么，机工科的其他工程师和技术员们，全都惊讶的停下了手上的活计。

总厂库的老设备，也就只有那批苏式机械设备。

几年前，老毛子撤走专家后留下来的那批机械，竟然让李凡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去修？……

“老丁，这个安排太荒唐了，别刁难人家……”四级工程师老江眉头都皱出了一个“川”字，直接反对。

六年前，老毛子不仅撤走了全部专家和技术人员，还带走了所有图纸、计划和资料。

而且，早在援助之初，老毛子们就对我方封锁技术，可以说是严防死守。

总厂库那批重要的机械设备，没了老毛子的技术人员，我方基本玩不转。

更别说，那批设备里面，有很多重要的核心部件也被临走前的老毛子们故意破坏。

老江是四级工程师，缺少图纸和设备的具体参数，那些设备当中有几台相对完好的，连他都启动不了。

部里还直接派遣过专家尝试修理、甚至拉走了好几台设备进行研究，但却毫无办法。

那些专家当中，甚至有院士、教授级别的高级工程师，连他们都有心无力。

所以，那批对红星轧钢厂来说非常重要的设备只能停止使用，存进了厂库。

丁主任让李凡去修这批设备，这就是在故意刁难、刻意报复……

“江工，您这几位工程师，我哪儿指挥的动啊……”

有了李副厂长的直接命令，丁主任硬气了，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

“这可是咱们李主任亲自下达的任务，你们谁要是有意见，尽管去找李主任去。”

江工程师说道：“就算是李副厂长，也不能对对咱们机工科的工作胡乱安排。”

在“副”这个字上，江工程师语气有所加重。

现阶段风暴初起，杨厂长还是实际上的一把手，只要不是涉及到一些敏感的问题，李怀德毕竟还是个副职，江工程师还真不怵他。

“李主任本来就主管生产和后勤，你们可以不把我这个部门主任当回事，但要是连李主任都使唤不动你们，那就是意识形态出了问题。到时候挨批受处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丁主任冷笑说道。

江工程师等人顿时脸色都变了……

真要上纲上线，被李怀德扣上这样的帽子，事情就大条了……

跟李怀德同一个派系的，为啥都称呼他为李主任？

因为这个职务目前而言，可以说是跟正职杨厂长平起平坐。

如果被李怀德扣上帽子，他这个XX会的主任身份就厉害了。

第92章 无题

真要挨批挨斗了，连杨厂长都不好保他们。

工程师的待遇虽然远超厂领导，在厂里的地位超然，但这毕竟是技术岗。

李怀德是厂领导，他真要这样不管不顾的撕破脸，工程师们所谓的特权，也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那批设备具体什么问题，大家都清楚的很，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江工程师还是愤然说道。

机工科在丁主任来之前，没有干部。

他这个最高级别的工程师，靠着能力和资历，就是机工科实际上的领头人。

维护李凡，不止是出于对李凡这个新人的热心照顾，也是他责任心的一种体现。

“呵呵，江工还不知道的吧，咱们的李凡小同志，可是安置办的首长亲自送到厂里来的，他可是立下过大功劳，领导们对他可是寄予厚望。”

“这样的稀缺人才，能屈尊降贵来咱们红星轧钢厂，这首席工程师的职位肯定非他莫属了。”

“能人所不能，才能让大伙心服口服，李凡同志你说呢？”

丁主任这话一说，一众技术员和工程师们奇怪的目光都看向了李凡。

很明显，这摆明是在挑拨李凡和其他工程师们的关系。

而且也是在对李凡使用激将法。

“叮……宿主触发“特殊签到”任务：请证明自己的实力，晋升为红星轧钢厂“首席工程师”。”

“完成任务将获得“特殊签到”奖励，任务失败将无法进行签到。”

就在这时，李凡脑海中系统提示响起。

即使没有这“特殊任务”，李凡也没想过认怂，即使明知道李怀德不怀好意，他也会尝试解决问题。

这个触发的签到任务，让李凡更加有积极性了。

于是李凡问道：“江工，那批设备什么情况？”

江工程师把那批苏式设备的具体情况跟李凡说了，还特别强调了其中的难度，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江工，我打算去试试。”李凡认真说道。

一旁的丁主任露出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这就对嘛……李凡同志还是识大体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个任务你如果完不成，肯定是受处分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工程师那还有不明白的，李凡这是把李副厂长给得罪的狠了，所以被故意挖坑下套，就等着揪他小辫子呢。

都知道李怀德睚眦必报的性格，都直接放话说要处分李凡了，李凡如果修不好那批设备，肯定没好果子吃。

“这件事我要立即去汇报给杨厂长。”

江工程师不齿李怀德这种卑鄙做法，对李凡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去。

“杨厂长那边，自然有李主任去说，江工就不用白费心思了。”

丁主任咄咄逼人：“况且李凡同志自个都愿意接下这个任务，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厂库吧……”

决定拿李凡开刀时，李怀德就已经做好了跟杨厂长爆发冲突的心理准备。

李怀德不惜提前对机工科动手，即使会因此而陷入被动，也要把李凡给收拾了……

这已经上升到了轧钢厂两个派系间的交锋，江工程师已经有心无力。

但李怀德这么针对李凡这个新来的工程师，却让江工程师等人同仇敌忾起来。

虽然觉得李凡能修好那批设备的可能性为零，江工程师还是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这样吧，我们几个工程师跟你一起过去。”

不仅叫上了其他三位工程师，老江还把厂里跟那批苏式设备相关的资料都给带上了。

这些资料机工科已经研究过很多次，专家也论证过作用不大，但有好过于没有。

……

与此同时，杨厂长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吩咐丁主任给李凡传达任务后，就直接来到了这儿。

他一来就提议，对李凡进行处分。

杨厂长问到理由，李怀德就歪曲事实，给李凡安上了多个罪名。

刘海中提供的黑材料，这会儿起了作用。

易忠海和傻柱被逮，在他嘴里就成了李凡不团结同志，脱离群众。

李凡揍过贾老太婆和棒梗，还有刘广天、刘广福，就是寻衅滋事，逞凶伤人。

因为怼了丁主任两句，不把他这个厂领导放在眼里，就是李凡的自大狂妄，意识形态的严重错误。

杨厂长自然不会任由李怀德这么给李凡大扣帽子，坚决反对。

当得知李怀德给李凡安排的任务后，杨厂长更是气的拍桌而起，直接急眼。

“李副厂长，李凡同志可是工程师，咱们厂屈指可数的人才！”

“他这刚刚才来咱们红星轧钢厂的第一天，你就这么对待人家，你想过后果没有？！”

杨厂长气的脸色涨红，对李怀德怒声质问。

五千多人的机械大厂，涉及到重工、轻工业等各类跟工业制造相关的生产加工，一个工程师所能起到的作用，毫不客气的说，比一个副厂长都大！

领导干部可以缺，可以换，但每一位工程师，都是红星轧钢厂不可或缺的人物。

李凡深受安置办的首长器重，能力方面虽然还没经过实际检验，但可以肯定的是，能这么年轻考上工程师的职称，十有八九是他有真才实学的。

年轻更是意味着他还拥有极大的潜力，为了红星轧钢厂的发展着想，杨厂长才亲自接待，热情拉拢。

李怀德这不仅是想给李凡来个下马威，摆明了是要整他，这实在让杨厂长难以接受。

“杨厂长，人才固然难得，但更重要的是走对道路。”

李怀德这话，就差直接把李凡归类为必须斗争的坏分子，当前特殊时期，这个指控可是十分严重的。

“李怀德，没有证据就随便给人扣帽子，这种做法我是坚决反对的！你要非这么干，我就打报告给上级！”

之前，李怀德对机工科之所以“怀柔”，就是忌惮杨厂长来这一出。

每一位工程师，都在市厅、甚至部委都挂上了号的。

让这样的人才受了委屈，上级肯定会过问，甚至问责。

不过这次，李怀德已经做好了跟杨厂长正面硬刚的打算。

“杨厂长，你要打报告我没意见，但我要说的是，李凡同志如果完成了我安排的任务，那我就暂时保留自己的态度。”

“但他如果完不成，那他就是居功自傲，就是意识形态问题！”

“这种情况的话，咱们就得召开一个班子会议，对他进行处分，更要对他做更进一步的调查！”

李怀德虽然态度强硬，但也不愧是老狐狸，他还真考虑过后果。

给李凡安排这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李凡完不成，他就能以此为借口小事化大，同时对上级也能有所交代。

立下过不少特殊功劳的重点人才？

完不成任务，不是他安排的任务难度太大，而是你没本事。

甚至可以制造更多的舆论，李凡这个工程师，就是个样子货！

只要能强行给李凡身上泼脏水，扣上帽子，他李怀德愿意为此动用所有的关系人脉，跟杨厂长来一场正面碰撞。

剥掉李凡工程师这层身份的光环，李怀德也就能更加肆无忌惮的整治他了。

更进一步的调查，就是拿李凡跟四合院众人的冲突说事，把李凡定成坏分子。

“杨厂长，对咱们这位新来的李凡同志多一点信心嘛！他如果能修好那批设备，那就证明他的确是个稀罕人才。”

“能人所不能，这样的稀罕人才，傲气一点的话倒也能够理解。”

李怀德还不忘“安慰”杨厂长，说着连他自个都不信的话。

杨厂长被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