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力气

众人心中一阵窃喜。

谁还管棒梗儿的死活。一听这话。

贾老太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一个激灵就起来了，慌慌忙忙的冲进病房，三下五除二的拔下棒梗儿手上的输液管。

抱起来就冲了出去。

断了的脚也顾不上拿。

医生见状，跟着就冲了出去。

“哎，这是干什么呢，医药费不交了？也不接脚了？”

贾老太婆被抽血抽迷糊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回去吃席。”

回头就扯着嗓子喊话道：

“医生不是说了接不上了吗？接不上了还想坑我的钱？做梦去吧。”

“我本来就没钱。”

说完。

贾老太婆脚底生风，跌跌撞撞的跑了。

“哎呦，疼死我了。”

下台阶的时候，晕晕乎乎的看不见路，直接跪下了。

忍着痛，贾老太婆站起来继续跑。

四合院禽兽们见状，纷纷跑路。

许大茂傻眼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

“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跑路原因有二，一大笔医药费，谁来出钱？就算是交了钱，钱也保不住。

贾家已经破败至此，家里唯一的劳动力也成了一个废人。

做好事，可能还会被倒打一耙，这种冤大头，谁想当？

当然是溜了。

短短一分钟的时候，医院里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只剩下几个医生面面相觑。

“这啥情况？”

“跑路了？”

大堂里的众人纷纷震惊。

“我去，这是发生了什么？”

“医院里变成菜市场了？”

一波震惊。

医院里又恢复了平静。

…

四合院内。

贾老太婆抱着棒梗儿冲进院子。

累的气喘吁吁的，头上冒着虚汗，脚步虚浮，头发沾到脸上，泪痕道道分明，分外狼狈。

贾老太婆将棒梗儿往炕上一扔。

舀起来一瓢冷水。

“咕嘟咕嘟…”

大口喘气，大口喝水，身体阵阵发麻。

贾东旭看着棒梗儿奄奄一息的躺在炕上，脚被包裹的里三层，外三层。

却只剩一个脚腕。

贾东旭心中一痛，拉着棒梗儿的手。

对着外面开口：

“妈，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医院里今天没人吗？棒梗儿的脚去哪儿了？”

一声声的拷问。

贾老太婆一阵心虚，却还是假装一拍大腿，说道：

“哎呀，棒梗儿的脚忘在医院了，这可怎么办？”

接着。

又压低了声音说道：

“医生说了，棒梗儿的脚是保不住了，就算拿回来也没啥用，还怪吓人的。”

秦淮如在床上探头听着。

一听这话，直接就人麻了，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动。

想要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贾东旭心如绞痛，惊呼一声：

“妈，你说什么？棒梗儿的脚保不住了？以后就剩一只脚了？”

贾老太婆沉默了。

贾东旭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要知道，他自己断了腿，成了废人，都没有流一滴眼泪，棒梗儿直接让他破防了。

彻底绷不住了。

拳头攥的紧紧的，头上的青筋暴起，可见他有多痛苦。

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现在就这样了。

沉重的打击，彻底的击垮了贾东旭的心理防线，他呢喃着：

“贾家的唯一后人，也成废人了。”

秦淮如则是一直追着贾老太婆询问：

“妈，你说话啊，棒梗儿究竟是怎么了。”

“脚保不住了是什么意思？”

“脚断了？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的棒梗儿。”

“说话啊…棒梗儿怎么了？”

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质疑，让贾老太婆的脑子逐渐的清醒过来了。

贾老太婆暴躁极了，听着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秦淮如还在继续碎碎念。

贾老太婆直接就怒了。

“啪啪。”

直接两个耳光就上去了。

打得秦淮如两眼直冒金星，脸上的肉也被抓破了皮。

直接就破相了。

贾老太婆还指着秦淮如破口大骂：

“妈的，你个贱人，问那么多干啥？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你个扫把星，这还不是怪你？”

“要是你昨天生个孙子，冲冲喜，贾家至于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吗？”

“你这个倒霉货，不仅害我儿子，还害我孙子，真想弄死你。”

“不要脸的东西。”

闻言。

秦淮如委屈的都想死。

明明是贾老太婆教唆棒梗儿去偷东西，这才遭了难。

现在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是她，亲手毁了棒梗儿。

身体虚弱，加上精神的双重打击。

秦淮如两眼一翻，直接就晕过去了。

小当大惊。

大喊一声：

“妈…”

小当摇了摇秦淮如的脸颊，没有反应。

第79章 力气

脸上没有一处好皮，头发凌乱不堪，小当以为秦淮如快死了。

抱着她的头就大声嚎起来了。“妈，你快醒醒，啊……”

“妈，你别吓我，你不能死…”

“呜哇，呜哇……”

槐花刚生下来，奶水没喝一口，就喝了一点稀米汤，饿的也大声嚎哭。

除了家贾老太婆，所有人都哭了。

贾家的哭声震天响。

贾老太婆刚被抽了血，心里也不痛快，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开始嚎起来。

……

大院里。

易中海等一众人进来。

所有人都听到了贾家人的嚎哭。

大妈团们纷纷表态：

“这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死了人呢。”

“那秦淮如每天被她婆婆打，鼻青脸肿的，像个女鬼似的。”

其他人都纷纷叹气。

“这贾家人也太倒霉了，废了两个，这是造孽。”

“那是活该。”

“要不是贾老太婆嘴上不积德，成天作妖，能有这样的事情？”

折腾了一上午。

易中海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揉了揉发酸的眼眶，感觉头皮发麻，最近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真是离了个大谱。

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还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儿。

这难不成是真撞了邪了？

……

紧接着。

易中海就招呼着大家伙。

“大伙儿，先开席面吧，我去把何雨柱喊出来炒菜。”

众人心里都乐开了花。

这聋老太太什么时候出殡跟他们没关系，但是吃席确是头等大事。

一大妈头皮发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太诡异了。

她深深的感觉到，四合院最近是跟上鬼了，而且是厉鬼，要要人命。

被吓出来一身的鸡皮疙瘩，头疼极了，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摇头叹息。

“真不知道是遭了哪门子报应。”

随即。

就招呼众人干活去了。

大家都上赶着吃席，没一会儿，就操办的热火朝天的。

三大爷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心里那叫一个美。

院子里就剩他这一个大爷招呼，架子摆足了，站在桌子上，指挥调度年轻人。

“你们几个，哎哎哎，把桌子摆在这儿来。”

“这儿的凳子差着呢。”

“两边摆整齐，这才像个样子。”

其中有人打趣：

“三大爷，你还真有点当领导的范儿。”

“嘿嘿，你这小子，真会说话。”

……

那边。

何雨柱跟易中海抬着老太太的身体，按照看好的时辰入殓。

随后。

易中海招呼众人。

“过来帮把手，把这棚子给搭好，咱们快点开席。”

一切都进行的如火如荼。

没一会儿。

遮棺材的灵棚就搭好了，前面放着几个点了红点的大白面馒头。

一个香炉子，几根白蜡烛。

这就算完成了。

…

一切准备就绪。

何雨柱拖着他那残破的身子，一瘸一拐的，也支起来了帐篷，开始炒菜。

大妈团们，抢着洗菜，切菜。

还有炸油糕的，那股子油香味，也足够让人流口水了。

…

这时候。

易中海也请来了唢呐匠。

经费有限，一首简简单单的《百鸟朝凤》，在院子里震天响。

众禽兽们也开席了。

大家早就在桌子上蓄势待发了，筷子一发。

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只见，众人们都趁此大好机会，吃的满嘴流油。

一眼看过去，个个埋头苦吃。

就像是几十年没吃过饭似的，薅着肉就往嘴里塞。

…

这边。

贾老太婆带着小当，往死里吃，一手一个鸡腿，一手一口肘子，塞的腮帮子都鼓鼓的。

桌子上的菜，都被糟蹋了。

同桌人都十分嫌弃，只能扒拉那些没被“污染”的青菜。

贾老太婆吃的嘴上，脸上，衣服上，都是油，对于别人的嫌弃，视若无睹。

一边吃，还不忘往怀里揣东西。

桌子上的大肉包子，一个不留的塞进兜里，引起众怒。

“老嫂子，你这样还让大家怎么吃，这么多人呢，注意点吧。”

“就是，这几筷子还没动，东西都被你糟蹋了，怎么吃啊。”

贾老太婆横眉冷对，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的：

“我堵着你嘴，不让你吃了？”

“自己动作慢，还怪别人，真是些什么玩意儿。”

说完。

嘴里叼着一个鸡腿，迈着两只小短腿，就回家去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儿。

有人吐槽：

“怎么就遭了这么个邻居，真是倒霉。”

“猪吃饭也没这么吃的，没一点教养，真是活该她倒霉。”

……

说话之间。

贾老太婆就拎着脸盆过来了，抓起来盘子里的剩饭剩菜就往盆里薅。

同桌人纷纷震惊。

“还能这样操作？”

见状，众人也开始了抢食模式，纷纷上手薅，看谁本事大，看谁不要脸。贾老太婆还时刻的关注着小当。

看到小当放下了筷子，当即脸就黑了。

嘴里埋怨着：

“吃这么点就不吃了？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丢人败兴。”

“吃屎都赶不上趁热的”

说着，又给小当碗里里塞了一团肉，狠狠说道：

“你个赔钱货，吃不完今天就把你扔出去。”

小当缩了缩脖子，又惊又怕，颤颤巍巍的说道：

“奶奶，我…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啪。”

贾老太婆一个耳光就招呼上去了。

小当直接栽到了桌子上，那些菜都被糟蹋了，眼泪鼻涕都糊上去了。

贾老太婆还骂骂咧咧的：

“没用的东西，要是你哥棒梗儿的脚没断了今天保准吃的比你多。”

众人再次震惊。

这贾老太婆旁若无人的打骂孩子，畜生不如。

有人拍桌而起，愤怒至极：

“这菜还能吃吗？恶心死了。”

“就是，鼻涕都糊上去了，跟她们坐一桌，真是晦气。”

众人纷纷离开，满脸鄙夷。

贾老太婆一把揪起来小当，甩到一边了，两眼冒着绿光，直接抄起来盘子，就往盆里倒。

心情那叫一个好。

嘴里还嘀咕着：

“这下家里十天半个月都不用做饭了。”

…

再看三大爷一家。

好不容易等来的席面，也是往死里吃。

二大爷一家鼻青脸肿的，也是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吃的。

吃完之后。

四合院众禽兽们，都从桌子底下拿出来锅碗瓢盆，将盘子里的菜都倒进去，连油渍都要划拉干净。

就此。

大妈团们开始了一场“抢菜大战。”

…

反观易中海，一大妈，还有何雨柱。

都跪在聋老太太的棺材前面，伴随着唢呐吹响的音调，哭的稀里哗啦的。

毕竟聋老太太跟她们的感情最为深厚，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就是当儿子，孙子来看待的。

其次，聋老太太就是他们的护身符，保护伞。

所以，她们几人哭的撕心裂肺，嘴里还说着：

“你怎么就能这么丢下我们走了呀，老太太啊……”

……

其他人跟聋老太太没什么交情，自然是冷眼旁观了。

三人哭的身子发软，伴随着唢呐声停下，才互相搀扶着出了门。

这一看。

三人纷纷震惊。

短短的十几分钟。

桌子上已经空无一人，菜盘子里空空如也，桌椅板凳也是歪歪扭扭，像是遭了什么难一样，简直离谱。

何雨柱一下子就急眼了。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口吃的都没留。”

“这不是人，这简直就是吸血鬼。”

一大爷早就知道了院里这些个人的秉性，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

“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别误了时辰，先去下葬吧。”

…

喊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抬棺。

“走”

易中海这儿前脚刚走。

李凡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四合院。

刚进大院，就看到了满院子的狼藉，冷笑一声：

“自私自利还真是你们的本性。”

也没多管，就进了后院。

…

推开门。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