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说完看着黑炭头，开玩笑道：“老牛，我看你这个订单怎么出？”

李辉也看着黑探头。

“呵呵！”黑炭头又笑了笑。“我车间都没了！你问我订单怎么出？这是我一个小车间主任去操的心吗？”

黑炭头朝老周看了看。

“不能上班我就回家休息，大不了我就回老家休它一个月。”

“那你就等着吧！”老周笑了笑。

黑炭头突然又看着李辉问道。“你还待在这干嘛？可以回去睡觉了！”

李辉有些尴尬。“这不刚才是你，你叫我过来的嘛？”

“我先说明一下，刚才不是我叫你过来，是汤总叫你过来。另外我想说，也不是叫你一个人过来，是叫所有的班长都过来，只不过你来的最早。”

黑炭头又指了指里面。“刚才里面还没变成这个样子，汤总的意思是把里面的物料全部先弄出来。你听懂了吗？”

黑炭头说着，突然又笑了笑。“亏得你晚一步，你要刚才真在里面拉东西，会不会砸在里面还不知道呢？”

李辉听到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你们这么多人刚才都在里面，为什么就我会砸在里面？”

这时，老汪也突然笑了笑。“李辉，有时候干活太积极，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说刚才这情形，要是冲在最前面会是什么结果？……”

李辉听了，又是一个激灵。

他又朝几个人看了看。“你们都这么说我，我又不傻，我看到厂房这个样子，难道我还不知道躲啊？”

……

又过了好一会儿，厂里才开始陆陆续续有工人过来上班。

车间正门进不去，门口聚积的人越来越多。

汤家禄不放心，自己又跑了过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说了不让人进去，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在里面？谁让他们进去的？”汤家禄发火道。“你们这一个个的，还有没有点安全意识？赶紧叫他们出来！”

老汪上前解释说：“汤总，我们的人是从隔壁的门进去的。我刚刚自己也进去看过，里面的老厂房都好好的，塌掉这片就只是独立的外缘扩建部分。”

老汪一脸认真地看了看汤家禄。“我觉得我们车间完全可以正常开工。”

汤家禄抓了抓头皮。又往里面看了看，低头犹豫了一会，说：“我看算了，还是把你们的人先叫出来！为了安全起见，今天还是先放假一天，能不能上班明天再说吧！”

汤家禄看了看老汪和老周。“好了，快点去把人全都叫出来，别在这磨蹭了！”

老汪和老周走后，就剩下黑炭头和李辉。

汤家禄看了看黑炭头和李辉，“你们车间还有其他几个班长呢？”

“哦！已经来了五个了，还有两个也在路上了！”黑炭头回答道。

汤家禄又抓了抓头发，有些不满意道：“我是什么时候叫你通知他们的……算了！算了！你们也干脆回去好了，这事我还是另外派人吧……”

汤家禄一副纠结的表情。

黑炭头看了看李辉和旁边的张小辉。“既然汤总说了，那你们俩就先回去吧！”

“呃……你们两个还是再等一下！”汤家禄突然朝李辉和张小辉伸了伸手。

“你呢，一会把车间的工人都说明一下，自己今天也回去休息吧！”汤家禄看着黑炭头。

黑炭头一脸懵逼的表情看了看汤家禄，忽然又扭头看了看李辉和张小辉。“好的，汤总。我知道了！”

……

看着厂里工人都走后。汤家禄走到李辉和张小辉面前。

“你们两个继续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再到车间里面去！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李辉点点头。“明白！汤总。”张小辉也跟着点了点头。

“要负责任一点，这个不是开开玩笑的！房子塌下来是要压死人的。懂不懂？”汤家禄临走前特别又强调了一句。

李辉和张小辉两人又一起认真地点了点头。

……

一上午的时间，汤家禄和厂里骨干管理层都关在会议室里。

“我看这边是没有场地好腾出来了，你们看看到底要按哪个方案做吧？”汤家禄看着大家问道。

“我觉得还是要早点搬到开发区那边新厂房去。”耿国华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先搬一部分过去嘛。”

汤家禄突然身子一挺，看向耿国华。吸了口了道：“这个倒也还算是个好提意。”

汤家禄又朝在座的其他人看了看。“先过去一个车间，有些暂时闲置的设备都先往那边搬嘛！”

几个人都不说话，汤家禄又说：“如果现在开始搬厂，你们业务这边有什么急的订单需要解决的吗？”

郑安东往前挪了挪。“汤总，我这边，还是刚才的问题。”郑安东看着前面的汤家禄，见他脸色没什么变化，才又说道：“昨天这个订单尾数，本来今天是要全部出掉的。”

“现在放了空，刚才总公司那边电话过来说了。已经跟国外的客户解释过，客户答应，只要我们尽快做好空运过去，他们还是同意接收。所以……可能还是在这边抓抓紧做掉它。”郑安东说完，又看了看对面的江尚军和耿国华。

“啧！”汤家禄看着郑安东，皱了下眉头。“你想表达什么就是直说嘛！”

这时魏光水突然接过话说：“我们郑经理的意思就是，这个订单还是要尽快完成。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换个车间，换条做掉它！”

郑安东听了点了点头，看向江尚军。

“业务这个提意，你们生产有什么问题吗？”

汤家禄盯着江尚军。

江尚军低了低头。“现在还要等下午施工队过来，把屋顶吊开，我们把现线上的配件再清理一遍，才能知道物料损失情况……”

“就是还要再补一次数咯？”汤家禄问。

“是的！汤总。”耿国华又说：“换个车间先做掉是没问题的！只要业务能把损失的物料及时给我们就可以。”

汤家禄一听，马上又侧过脸。“啧！你们生产都没搞清楚，现在的主要问题在哪里！”

“物料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总经理亲自盯着业务员，总可以了吧？”汤家禄白了眼耿国华。“你们生产眼前的事，是要先去弄清楚了，另外两个车间还能不能正常生产？能，什么时候可以恢复生产？不能，你们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