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恼道：“那你大哥呢？连我哥都比不上，他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刘祥云，当初你大哥究竟是怎么赢我大哥的，你是真没数吗？”说这话时，孙谦眼神定定地看向那人。

“我......”刘祥云忽然顿住了。

宋清和不禁抬头，之前把家里几个孩子打击得蔫了好几天的事情，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我大哥当然是真才实学获胜的。”

刘祥云甩了甩衣袖，“我可不愿意和你们这些手下败将多说。”

说完话不敢再看孙谦，径直离开了。

旁人往这边看了看，似乎没什么戏了，就各自转头。

“谦儿，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陈玉着急地问。

“就是之前踏青的时候，他们学堂的人主动说要和咱们切磋切磋。这倒也没什么，莫先生也说就是交流一下。可谁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和另一个学堂的人串通一气，可是大哥他们可都是临时上场的，让赚足了面子，还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

“后来是他们学堂里的一个学生看不惯他们几次三番地在我们面前嘲讽，才偷偷告诉我们的。”

陈玉啐了一口，“都是读书人，怎么净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我们和莫先生说了，可是先生只说算了，要是当面对质，就是出卖了偷偷告诉我们这件事的学生。之后，那学生指不定会被怎么对待呢。”

孙谦早就想说了，但是他大哥不让，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和家里说，再说也是他自己本领不行，否则，即便是人家有备而来，也不应该那么狼狈。

“那个刘祥云家里是做什么的？”潘声问。

“开钱庄的，就是那个如意钱庄。”

“难怪他这么嚣张了。”

如意钱庄是洀城最大的钱庄。

宋清和眼睛顺着刘祥云的背影转动，直至消失在二楼楼梯处。

“别提他了，倒胃口。”孙谦撇嘴。

宋清和失笑，“你这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方才也不过是呛了他几句，要是以往，只怕是要掀桌子了。”

孙谦有些不好意思，“也，也还好吧。”

宋清和眼睛一晃，好像看到了什么人。

掠过孙谦，门口进来了一人。

他身量一般，长相一般，衣着一般，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可是，宋清和就是一眼被吸引住了。

紧接着，就是全身都在发抖，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她低下头，一手拿起茶杯作势要喝茶，一手借着袖子挡住了大半张脸。

眼睛依旧紧紧跟随那人。

即便宋清和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她身边的宁香巧还是能感觉得到她的异常。

“小婶婶，你怎么了？”

那人消失在楼梯尽头。

“没事，你们坐，我去方便一下。”宋清和朝她微笑着，然后起身。

也不等大家的回应，迅速离开。

孙谦是看着宋清和离开的。

“姑姑走错地方了，茅房可不在二楼。”

宁香巧道：“我去说。”

孙谦按着她的肩膀，“我去吧，我也顺道去方便一下。”

二楼走廊间，宋清和小步慢走。

二楼的厢房有不少，宋清和不知道方才那人进来哪间。

“夫人，您别急，少爷一定可以顺利通过州考的。”

“欢儿姐姐，我听说你家里正在给你相看人家是不是？”

“怎么？你今天还敢出来啊？昨儿没被你家娘子收拾啊？”

这些，应该都不是。

“刘老板，好久不见啊。”

宋清和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就是这个声音。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王大人。来来来，快快请坐。”

“听说您昨日就到洀城了？怪我这阵子太忙了，没能及时给您接风洗尘。”刘老板的声音极其谄媚。

“哎，这也没什么，我昨天也是跑了几个地方，今天才得了空。这位是您家公子吗？”

“是，这是我的小儿子，刘祥云。祥云，快快见过王大人。”

原来那位刘老板就是如意钱庄的掌柜。

“王大人，您这次来洀城是来游玩的，还是有什么吩咐？”这刘老板倒是个爽利的。

“就是这个州考呗，我家那位叫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

刘祥云突然插话，“我大哥今年也参加了州考。”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刘老板立即呵斥。

“哎，你何必动怒，孩子还小，慢慢说就是了。”那位王大人确实意外地好说话。

“令郎既然也参加了州考，回头我一定要见一见的，想来虎父无犬子，那位应当也很乐意见到令郎榜上有名。”

“那就麻烦王大人了。”

“姑姑……”

孙谦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和捂住了嘴巴。

孙谦顶着迷茫的双眼看向他姑姑。

宋清和伸出食指轻放在嘴唇上，朝孙谦点了点头。

孙谦明白了，同样点了点头。

宋清和这才缓缓将捂住他的手放下。

姑侄俩一起竖起了耳朵。

“那位临走时似乎不太舒服，如今可有好些？”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他那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了，这些年找了不少大夫也没见好。上次治洪，害了风寒，回了上京休养了好几日，太医一直近身伺候着，如今好了不少了。”

“那就好。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可有在民间找过郎中？我听说江湖上有位奚大夫，擅长各种疑难杂症，或许可以找他看看。”

“哪位奚大夫？”

刘老板道：“奚逢，奚大夫。您可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孙谦顿感手腕发疼，原来是他姑姑狠狠地攥紧了他的手腕。

“他啊，”那位王大人语速缓慢，好像在细细琢磨那个名字。

“打听过，不过听说他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早些年就被灭口了。”

“咦？不会吧，我前几日还听到有人说请了他看病的。”

刘老板一句话，让两个人震惊不已。

宋清和腿一软，整个人都要朝地面扑过去。

孙谦一把将她抱住。

“什么人？”

厢房门猛地打开。

孙谦呆立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