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出声，这才是你们为官的根本。只是方法要走对。”

宁既明想的也是这样，现在和他们说这些，未必能真正体会，他们需要一次次地受挫，才能明白。

让人担心害怕的，不是他们会倒霉遭殃，而是一蹶不振，是永失初心。

“不必着急现在就能想明白，日子还长着，但是要记得，你们不仅仅是一个人，你们有家人。一家人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是。”三人齐齐回应。

“行了，去玩吧。”

其实这三孩子也害怕了一整天了。

昨天打了人的时候还挺得意的，但是今天见到孙淳和宋清和被叫到学堂的时候，还是担惊受怕的。

现在看他们脸色还好，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就算了？”

哦，不对，还有一个人脸色不好呢。

陈玉还是怒气冲冲的，“他们三个现在学堂也去不了了，这怎么就这么放他们去玩？”

“大嫂，不让他们去魏家学堂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宋清和安慰陈玉。

“我怎么看那个魏先生都是知道钱永贤有欺负同学的行为在，钱永贤在他那求学这么长时间了，说不知道实在不可信，可是他不仅没有出面阻止，还在我们对峙的时候偏袒。”

“教书育人是分不开的，或许，孩子们也不适合再跟着他念书了。”

魏成云怎么说也教了三个孩子几个月，宋清和不想在孩子面前说更过分的话。

“那他们以后怎么办？县考还没放榜，不管过没过，以后他们不是还得念书吗，要是真的没学堂肯收他们了怎么办？”

陈玉也不愿意自家孩子在外面受委屈，但是也害怕真的像魏成云说的那样，没人敢要这三个孩子。

“那也没什么，没人要就没人要呗，咱们本来就不是青舟县的人，大不了换个地方就是了，能县考的地方可不止这一个地，不过是麻烦了一些。”

这也是今天孙淳和宋清和能坚定选择离开青舟县的原因。

当初选择青舟县，是因为这里是距离青石镇最近的考点。

他们在这里也不是说有多么深厚的情谊，要走还算是容易的。

宁既明也说：“反正之后的州考也是要到洀城去的，那里也有县考，我们可以先等等看放榜，到时候再前往洀城也行，在那里求学总归是比在这里好的。”

陈玉听这么一说，没有那么生气了，转而问：“什么时候放榜？”

“五日后。”

陈玉掰着手指算日子。

宁既明叮嘱道：“明天你们偷偷去看看虞江。”

宁怀远紧张地看着他小叔叔，“小叔叔，虞江不会有事吧？”

“不好说，听你们之前说的情况，他在学堂本就不受人待见，今日还为了给你们作证，公然与钱家为敌，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宁既明没说，这其中未必没有魏成云的手笔。

宁怀远着急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孙诚捞住转身就要跑的宁怀远，“天都快黑了，明天再去吧。”

“可是……”

“有人在家吗？”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小，这敲门声一响，所有人都听见了。

“是虞江。”宁怀远甩开孙诚去开门。

宋清和看向宁既明，这么巧的吗？

然后和宁既明急忙走过去。

敲门声很大并且密集，透露出敲门的人很慌张。

宋清和知道虞江是不愿意麻烦他们的，这时候找上门来，必定是出事了。

一开门，可不就是虞江嘛。

“虞江，出什么事了？”宁怀远猛地一开门，虞江就跌进他怀里了。

宁既明出手扶住二人。

虞江抬起头来，宋清和才看见他已经满脸的泪痕。

“宁叔叔，求求你们救救我爷爷。”

宁既明和宋清和随虞江赶到医馆的时候，药童还在门口守着。

“果真没有食言啊，快进来吧。”

“大夫，孩子他爷爷怎么样了？”宋清和气都还没喘顺。

“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一次是气急攻心，恐怕时日无多了。”大夫瞥了一眼泪痕还没擦尽的虞江，深深叹气。

“你们可以准备起来了。”

宁既明给了宋清和一个眼色，然后随着大夫出去了。

“小江，先坐一坐吧。”宋清和能感受到虞江身体是僵硬的，摇摇欲坠。

病榻上的虞爷爷眼睛紧闭，除非静心仔细观察，否则根本看不见他胸口的起伏。

虞江只是看着自己爷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清和也没打扰他，让他自己静一静。

很快，宁既明又走进来了。

两人在门边小声说话。

“大夫说，实在没办法医治了，这时候用药也是白费，脱不了几日。”

宋清和怜悯地看着虞江弓着身子，额头轻轻抵在虞爷爷的手边。

“老爷子身子本来就不算太好，之前虞江就来拿过药，这一次发病又急又凶，能撑到这时候已经是不容易了。大夫的意思是说不要再折腾他老人家了。”

宋清和是听虞江和孩子们之前说过的，虞爷爷大半辈子都是在受苦，要不是不忍心虞江孤苦伶仃，恐怕早就去了。

“小江自己也是有预料到的吧。”宋清和想到之前虞江和她说过的，等虞爷爷离开后，他就要离开魏家。

说明他是想过爷爷离世的。

不过，即便早有准备，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虞江还是崩溃的。

“这里我守着，你先回去吧。”

宁既明将宋清和揽过，往外又走了几步。

“回去之后，让他们去准备一下。”

宋清和抬眼看他。

“好。”

把钱袋子塞进宁既明怀里后，宋清和急忙赶回家。

“大哥呢？”

宋清和进门之后，发现所有人都在，就是没见孙淳。

“爹去学堂问情况了。”孙诚回道。

“小婶婶，虞爷爷怎么样了？”宁怀远跑到宋清和跟前。

“等一下说。”

宋清和走向里屋，“柱子，你进来一下。”

其实，宋清和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潘声将小宝交给陈玉，跟着也进了里屋。

“够吗？”

潘声一进门就看到宋清和在翻箱倒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