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6章 扣押
好在外头的两人太过投入,完全忽略了这意外之声。
符奴赶紧稳住心神,控制住灵力。
“月儿……”前屋里男人急促地喘息着,声音呢喃,引得李星月哼唧不止。
符奴越发不敢动了。
片刻后,前屋的动静愈加引人沉沦……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强迫自己将全部心神放在炉子上。
可炉子里的火却越烧越旺,烧出潮意来。
灵火随着心神摇曳不止——
咔嚓咔嚓!
炉壁上炸开道道蜿蜒的裂缝,溢出灼烫。
外屋的动静戛然而止。
“谁?!”
砰!
符奴本就手软,这一声惊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灵力晃动间,可怜的炉子再也经不起折腾,爆裂开来。
碎片溅了一地。
一片尘雾中,符奴走到门槛前,不敢踏出去。
“星……星月,是我……”
…………
屋门口。
符奴讪讪地看着渐渐远去的宋昭,挥手:“宋师兄再会!”
宋昭回首,微微一笑,温和有礼。
李星月没好气地将符奴的手扯下来:“行啦,别再会了,不知羞!”
符奴一把挽住她的胳膊:“我真是无心的……”
“我当然知晓你是无心的,陈师妹的炉子都炸成那般模样了!”李星月嗔道,拉着人往屋里走,“说吧,门主找我何事?”
符奴一五一十地将门主的话转告了,又挨到她肩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陈师妹的炉子我必然是要赔与她的,只是……你与宋师兄又是何时的事?”
说到这茬,李星月羞红了脸:“那时我们一同去融城,他就特别顾着我,我就觉着他人好。之后回了宗,他也时常关照我。平日里得了好东西,都想着我;知道我嘴馋,有好吃的也都紧着我……”
一说起宋昭的好,李星月竟滔滔不绝起来。
符奴听着她的话语,看着她娇羞的面容,内心滋生起一种唤作羡慕的情绪。
她想,宋师兄是爱星月的。
“符奴,宋师兄说了,等他积分攒够了便去寻长老换一座福地,同我成婚。”李星月笑着道,眼里闪着盈盈的光泽,让人见了心生欢喜,心生希冀。
“何为成婚?”
“便是男子许女子明媒正娶之礼,两人相敬相爱,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那宋师兄就是你的夫君了?”
“当然呀!我亦是他的妻子。等我们有了自己的福地,就将你们都请去吃酒!”
“好!”符奴笑道,笑出泪来。
李星月抹过她的眼角,玩笑道:“出息!我都没哭呢,你就先掉金豆子了。放心,即使嫁了他,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扑哧!符奴真笑了。
“你敢抛弃我,我就夜里偷摸着去你榻前练功。”
听了她这话,李星月又想起今日的乌龙,一边挠她的痒一边嗔她不知羞。
嬉闹过后,符奴又喜又忧地回了北峰。
为李星月而喜,为自己而忧。
矮屋内,林秀卿点着油灯,半倚在榻上看话本子。
见符奴回来,她趿拉着鞋起身:“今日怎的这么晚?”
符奴回道:“去找星月了。”
林秀卿便又说了今日在膳食殿遇上李星月的事,却见符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顿了声,拉着符奴坐到榻上:“不开心?”
符奴对她从无隐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难受。”
林秀卿懂了——
除了那个男人,没有人让符奴这么伤心过。
她轻轻拢住符奴,心里动了气:“常言说,十个男子里头九个不成正形,咱们不稀罕,不去想那狗男人。”
音量不大,但后屋的老妪仍旧眯缝了眼。
符奴静了片刻,问:“何为狗男人?”
“便是那没心没肺、冷心冷情的浑男子!”
听了这般解释,符奴点头,深觉赞同。
可她仍然念着那狗男人,迟疑半晌,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秀卿,其实他并不是我的夫君,对吗?”
林秀卿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是,她实属为符奴不值;说不是,那人又占了便宜去。
若说和,也拿不准是不是符奴一头热;若说离,谁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她默了默,拿出一碟子蜜饯来,拈起一块递到符奴嘴边:“快吃,甜的。”
符奴下意识张嘴吃了,心里却在盘算着宗政承洲有好些日子没音信了。
“这是我今日从珑城带来的。”林秀卿打断她的思绪,转了话茬,伸出四根指头,“拣了四袋最好的,原本合计着你、我、星月、婆婆,各一袋子,只是遇着星月去会友,便将我自己的那袋也给了她。”
她又欺近些,小声道:“婆婆顶能吃,若不是我先藏着,定能被她吃个精光。”
说罢,她又塞了一块蜜饯进符奴的嘴里,让她没空苦,只得甜。
里屋……
老妪耳尖轻动,收了功,望着榻上的空碟子陷入沉思。
…………
翌日,未时刚过。
李星月着急忙慌地来敲符奴的门,隔着门便大喊起来:“符奴!快快快,与我去执法殿!”
符奴开了门,见李星月一脸心切:“发生了何事?”
“来不及了,路上说!”她扯着符奴往门外走,“秀卿被执法殿的执事扣押了!”
符奴心里咯噔一下:“为何抓她?”
“说是昨日采买回来的谷粉有问题。今早许多低阶修士用过朝食后都出现了灵力外泄的情况,像是误食了泄灵丹!”
“怎么可能呢?秀卿根本不会有泄灵丹!”
“详细的我也不知。今早袁门主遣了人来告知我,我也只问了两句就赶紧来找你了!”
符奴忧心忡忡,担心去晚了林秀卿会遭罪,甩出几张瞬移符来,连传送阵都懒得用。
执法殿的一间审讯堂内。
林秀卿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袁门主看向一个宽肩男子:“杨执法,这其中应是有误会,林秀卿乃一凡人,怎么可能拥有泄灵丹呢?”
杨执法道:“你又怎知她必是没有呢?或许有人给了她也未可知!”